斯帕姆午餐肉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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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关斯帕拇午餐肉的如潮好评中,肯定没有二战战场上的美国大兵的声音。因为为了保证产量,斯帕姆公司改进了配方,在其中添加的淀粉比例升高,虽然这样可以在保证供应热量几乎不变的情况下节省成本和工时,但却导致斯帕姆几乎没有了肉味,变成了纯粹填肚子的东西。再加上斯帕姆是战场上的美国大兵们除了能量棒外为数不多的食品。这对挑剔的美国少爷兵来说——大多数二战时去当兵的美国孩子,他们习惯的食品是所谓“简单纯粹的美国食物”(plain American food):牛肉、鸡肉,土豆、南瓜、冰淇淋,以及“妈妈的苹果派”——*着他们吃斯帕姆午餐肉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于是,美国大兵们给这种似乎永远吃不完的倒霉罐头起了种种耸人听闻的绰号,如“疑似肉”(Something Posing As Meat)、“下水肉”(Spare Parts Animal Meat)等,流传最广的是“灵肉”(Mystery Meat)。在他们眼里,斯帕姆午餐肉就像敌人的子弹和肆虐的疾病一样,纯属“应该消灭的对象”。一个战前的斯帕姆推销员在战时应征人伍,从太平洋前线给荷美尔公司的老板写了封信:“老兄,从来没有意识到,在散兵坑里,斯帕姆罐头是这么地好吃!我们这儿所有的弟兄都认为斯帕姆是世界上最美味的肉制品。”荷美尔公司把这封信做成广告,结果这广告在美军中引起一阵嘲笑的狂潮。
“厨师们会在早餐时煎斯帕姆,正餐烤斯帕姆,晚餐则将斯帕姆作为肉馅夹在玉米饼里,第二天早上是斯帕姆馅饼……天知道后勤军需官从哪里弄来这么多斯帕姆,一定是成桶成桶订购的。炖斯帕姆、斯帕姆肉排,还有涂斯帕姆肉油脂!”——这是二战中美国士兵对斯帕姆午餐肉的评价。 一些美国兵还编了一个顺口溜:“杰克逊吃他的橡子面,格兰特在嚼黑麦,托迪在啃毒牛肉,步兵有他的硬面饼,就看海军的果酱,他们吃的都比我们好,因为我们肚子都有一条蠕动的怪物,那就是斯帕姆午餐肉。”
二战结束时,欧洲盟军最高司令艾森豪威尔偶然碰到了荷美尔公司总裁科里,他幽默地说:“在过去4年里,我和几百万士兵一直吃着贵公司的午餐肉。我必须承认,我对它有过一些不厚道的评论——在战争的压力下,你知道,但无论如何,我得感谢你们生产的斯帕姆。不过,作为总司令,我想我可以饶恕你们唯一的罪过,你们送来的午餐肉太多了。”
但是在斯帕姆午餐肉被无数美军士兵妖魔化的时候,他们的反法西斯盟友却对这种天赐的珍贵食品感激涕零。无数的斯帕姆被分发给了加拿大、英国、澳大利亚和苏联的部队.其受欢迎程度不亚于根据租借法案运来的美国武器和吉普车。美国第4步兵师的一个老兵回忆说,诺曼底战役结束之后,有一次他和他的哥们在野战食堂里抱怨没完没了的午餐肉,结果被来访的两名英军军官听到了。他们一句话没说,从美国兵的餐盘里捏起两片午餐肉,丢到地上,沾满尘土,然后拣起来吃到嘴里。这种无声的表演要表达的意思十分清楚:“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小扬基佬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和我们吃的东西比起来,这简直是盛宴。”
欧洲被占领国家和英国的老百姓也有同样的看法。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回忆说:“记得那是1943年的节礼日(圣诞节后第一日,英国人在这一天向邮递员、送奶工等赠送礼品的习惯),有朋友来访……我们打开了一罐斯帕姆午餐肉罐头。我们还有一些莴苣和土豆。朋友们高兴地说:午餐肉和沙拉,多么丰盛啊!”
在苏联红军中,美援食品“斯帕姆”也相当受欢迎。红军战士把午餐肉烧成糊状,直接抹在掺杂了木屑和糠皮的黑列巴(*传统面包)上,有时还洒上盐和生葱头,口味更佳。苏联前领导人赫鲁晓夫也曾经在和尼克松进行有名的“厨房辩论”之后勉强承认:“德国人占领了苏联的大粮仓乌克兰后,没有斯帕姆的话,我们当时真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养活红军了。”
而在亚洲,斯帕姆这种西方食品也颇受欢迎。韩国人几乎在一夜之间就丢掉了连吃三十多年的日本寿司,拾起了美国午餐肉罐头。即使是在遥远的中国,不少人也习惯在三明治里加几片午餐肉,而后来火腿肠在中国的风行,也跟这个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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