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2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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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18 18:01
——《中国文脉》读后感
(暑假作业属性)
暑假,终日溺在餍腻的酷暑和无尽的作业之中,简单无趣的生活就像一遍遍机械重复的魔咒。去书店造访选购参考书,却与余秋雨先生的《中国文脉》不期而遇。草草浏览一遍,心中已有颇多感慨催我落笔。
全文以时间顺序记叙了所谓文脉的发展,按照文化矿脉的丰度详略不一地介绍矿脉的分布,成分以及其蕴含的文学和美学价值。
“中国文脉,是指中国文学几千年发展中最高等级的生命潜流和审美潜流。”开篇之语便昭示中国文脉为潜流,看似隐匿于人们视域之外,实则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先人创造的文化清流,在历史长河之中,或飞流直下三千尺,或斜晖脉脉水悠悠,而时至今日却隐隐有枯竭的迹象,只能退化为潜流。“文脉既隐,小丘称峰;健翅已远,残羽充鹏。”秋雨先生因而痛心疾首。
以36万字的文化著作来论述中国文脉,相对于整个中国文化史而言,只能勉强算得上管中窥豹,相信秋雨先生写作之时亦深谙于心。然而有限的篇幅之中,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对于文学的等级排名,诸子百家、建安七子、唐宋八大家、四大名著等等等等,秋雨先生如数家珍,判别高下,很有一种非要将之排出一个子丑寅卯的架势。
“等级,是文脉的生命”,秋雨先生如是说。此语的潜台词即是“排名,是文脉的生命”,我仿佛听见这样的弦外音:对于文化作品的排名,又有何不可呢?
排名当然无可厚非。然而如何排名却值得商榷。因为赏析文化作品不似化学的精确称量那般锱铢必究;又不似数学的繁复计算有公式可循。而品评文化作品,按秋雨先生的话说,“只由一种没有明显标志的东西来定,这个东西叫品味”。
文学最大的迷人之处在于其评判的模糊性。这无可避免的模糊性恰似缠绵山水影影绰绰的氤氲迷雾,恰似粉饰佳人欲遮还休的云冠霞帔。它是后世文坛争鸣的助推剂,是文脉繁衍的助产士。它为文学增添了取用不竭的美感,并且还将继续赋予后世的诗歌曲赋以源远流长的灵感。
然而秋雨先生在字里行间以一支纤笔挑破这层窗户纸,一语道破所谓“大师”心中的天机。并且时常伴有“断言”“任何”“必定”“唯一”“永远”等等斩钉截铁的字眼(详情各位可自行参看《中国文脉》一书),还曾在原文中顺便提及自己的“个人爱好”,的确增强了语势,然而似乎亦对“大师”之名分却而不恭。
须知对于文化作品的排名本就是见仁见智的,而强行把主观好恶驾驭于是学术研究的大忌,仰仗所谓“大师”身份对文化妄作定论,一则以自身的主观感受使公众对文化作品的认知产生偏差,二则与前文自身所语矛盾,三则一家独大,岂不是暗指与自己意见相左的学者品味不高?
由是,秋雨先生在面对北大学生排序唐代诗人与自己排序有出入之时“不合心意”;面对众人赞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一句为全唐第一佳对时,以“这便是没有排序的结果”来表达大师的独到见解。(详见《中国文脉》一文)
不知是否是囿于篇幅*,秋雨先生主张“减而见筋,减而显神,减而得脉。”由是秋雨先生将文化作品一减再减,很有几分某些鉴宝节目之中,存“真”去“伪”,定要砸毁所谓赝品的毅然决然。
由是秋雨先生在《六百年郁闷》一文中喟然而叹:“中华文化的格局和气度到了明清两代已经弱了、小了、散了、难以收拾了。”之后便自然而然地引出对明清两代的文化*主义的批驳,义愤填膺。而对于当代文化更是一字未提。读者亦能感受到,似乎明清之后的文化已花开荼蘼,除却王阳明与曹雪芹等等闪光点就已乏善可陈。
然而这次减法的被减数如何呢?
仅就明朝文化而言,文学与哲学思想成就上除却秋雨先生寥寥带过的四大名著和阳明心学,仍有前后七子、*派、东林书院等等的学术争鸣。明朝在科学发展方面有《本草纲目》、《天工开物》等鸿篇巨著,艺术方面有徐渭、祝枝山、沈周、文征明、唐寅、朱耷等丹青妙手,实在不可谓不浩繁。然而最终只被一笔带过甚至于忽略,引人深思。
“删繁就简三秋树,标新领异二月花。”文化的简化并非文化的减法,文化的减法也并非减数*,能促进文脉的繁衍。在上述历史时期可能有很多历史事件左右文脉的走向,这是历史的遗憾,这是文化的悲哀,这也绝非*的幸运。
但是,剥离了历史的血肉,只会让文脉仅存一具空空荡荡的骨架,并且文脉不可能绝灭,因此对文脉的不置一词是对文化的误读,是对减法的滥用,是对文化护宝锤使用权利的透支。秉烛弹史,濯涟洗文因而成为必然亟需。
可叹的是我辈90后、00后等等,多是终日沉溺于虚拟世界虚无缥缈子虚乌有的快感,而仅仅极少数知道文化矿脉的坐标,想要潜心挖掘的则为数更廖。对文化的漠视,远比对文化的误读更可怕。
摘引印度著名诗人泰戈尔的俳句,“天空没有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我们应当勇于承担文化传承的历史责任,秉烛弹史,濯涟洗文,同时我们也有自己的文化使命:大而言之,为我们的后代创造更为辉煌的文化矿藏;小而言之,为世界留下我们存在过的痕迹。
小子大放厥词,不知所云,各位看官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