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履道西园之辨析

ＬＡ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ａｎｄ　Ａｒｔ　自居易履道西园之辨析　Ｔｈｅ　Ｄｉｓｃｒｉｍｉｎ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　Ｗｅｓｔ　Ｇａｒｄｅｎ　ｉｎ　ＢａｉＪｕｙｉ‘Ｓ　Ｌｕｄａｏｌｉ　Ｐｒｉｖａｔｅ　Ｇａｒｄｅｎ　鞠培泉／ＪＵ　Ｐｅｉ—ｑｕａｎ　黄一如／ＨＵＡＮＧ　Ｙｉ—ｒｕ　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　ｔｈｅ　ｕｎｉｖｅｒｓａｌｌｙ　ａｃｃｅｐｔｅｄ　ｏｐｉｎｉｏｎ　ｅ”Ｗｅｓｔ　Ｇａｒｄｅｎ”ｗａｓ　ｂｕｉＩｔ　ａｓ　ａ　ｇａｒｄｅｎｉｎｇ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ｉｎ　ｔｈｅ　ｏｆｉｃｉｆａｌ　ｒｅｓｉｄｅｎｃｅ　ｏｆ　Ｈｅｎａｎｙｉｎ　ｗｈｅｎ　ＢａｉＪｕｙｉ　ｈｅｌｄ　ｔｈｅ　ｐｏｓｉｔｉｏｎ．ＭｏｒｅｏｖｅＬ　ｔｈｅ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ｉｎ　ｔｈｅ　ｗｅｓｔ　ｐａｒｔ　０ｆ　Ｌｕｄａｏｔｉ　ｐｒｉｖａｔｅ　ｇａｒｄｅｎ　ｈａｓ　ｂｅｅｎ　ｃｏｎｊｅｃｔｕｒｅｄ　ａｎｄ　ｉｍａｇｉｎｅｄ　ｒｅａｓｏｎａｂｌｙ　ｉｎ　ｔｈｅ　ｐａｐｅ￣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ＢａｉＪｕｙｉ；Ｌｕｄａｏｔｉ　ｐｒｉｖａｔｅ　ｇａｒｄｅｎ；Ｗｅｓｔ　Ｇａｒｄｅｎ；ｏｆｉｃｉｆａｌ　ｇａｒｄｅｎ　大和三年（８２９年），《池上篇并序》的完成　让履道里’自氏宅园从此载入史册。可惜的是　古发掘的主要参与者之一。在发掘简报的基础　桃厅）、水亭临水而筑”　］，并据此绘制了想象　上，他又发表了《唐东都履道坊自居易故居遗　址勘察》一文，提出履道里宅园西侧“还建　有多处景点，有‘水庭院’　‘水斋’，有‘小　图。由于王铎先生是国内较早对白居易园林展　开研究的建筑界学者，他的这一研究成果其后　宋·李格非《洛阳名园记》及《元史》之后，　履道宅园便湮没于文字记载。１　９９２年，中国社　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洛阳唐城队在洛阳狮子桥　村东北对白居易故居进行了２次大规模的考古发　掘工作，目的是“搞清白居易故居的位置、居　住区以及园林部分的布局和建筑特点，为恢复　自居易故居提供真实可靠的科学资料”【１ｊ。这　次考古工作堪称对自居易履道里宅园认识的全　被建筑、园林界人士不断引用，逐渐成为自居　易履道里宅园的大致样貌。　但是，西园真的存在“水庭院”“水斋”　等一系列景观１１－５７如果将王铎先生的复原想象　阁’　‘小楼’和‘低亭’等”【　；在《有关自　居易故居的几个问题》一文中，王岩先生则　明确了履道里宅中“西园”的存在，即“有　‘水庭院’　‘水斋’，建有‘小阁’　‘小楼’　图ｆ图１）与考古发掘的遗址基地图相比较，就会　发现二者的巨大差异——在复原想象图中，建　筑西侧与伊水渠之间的地块被明显扩大了——　不如此则不能容纳下“西园”的那么多景观。　同时，在王岩先生依据遗址基地图绘制的自居　易故居平面示意图（图２）中，也没有为“西园”　和‘低亭’等ｊＩｌ　。王文的重点是陈述考古所　得，但所谓“西园”并未得到考古发掘资料的　支持，只是依据文献的一种推断，王岩先生也　新进展，并为此后的研究工作提供了一定的科　学依据。　未就此深论。然而，　“西园”说却从此成型，　得到了此后学者的普遍认可，如李昌九《隋唐　１履道“西园”的由来　目前，学界普遍认为自居易履道里宅园分　园、宅两部分，而园林又可分为南园和西园两　洛阳里坊制度考述》（２００８年　等。　在２００２年出版的《中国古代苑囿与文化》　留下空间。所以，如果从遗址发掘所获得的平　面看，　“西园”说是值得商榷的。复原图与遗　书中，王铎先生在文献和考古研究的基础　址平面图的矛盾至少说明，即使履道里宅园中　存在“西园”，内容也不会那么丰富。或许，　部分。较早提出这一观点的，分别是考古界和　建筑界的著名学者王岩先生与王铎先生。　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的王岩先生是考　上，对自居易履道里宅园进行了仔细的纸上复　原。王铎先生同样认为园中有“西园”存在，　其中“叠石成明月峡，聚土为白蒴洲，水堂ｆ樱　再进一步推断，履道里宅园中本来就没有所谓　的“西园”？　㈤此外詈：．坊　！粤苎代城开　警　譬本单　。唐人臼常生活中或称里，或称坊，在《唐六典》等书籍中—般用坊。自居易提及自己居所时，里、坊并用，但其中最重要的《池上篇并序》中用里，敖本文统一用履道里。　孙丽娟在２０１４年发表的论文《洛阳东都履道坊自居易第宅庭园研究》中也持此说。　，１０７　风景园林历史与艺术　２依据的辨析　不妨对此前“西园”论断的依据做个研　究。如前文所述，考古发掘时并未在地块西侧　探查到“西园”的任何踪迹，所以文献，尤其　白居易的诗文是此前学者作出“西园”论断的　最主要依据’。　根据这些诗文中用词的不同，可以将其分　为２类，一类为“府西”，一类为“宅西”。　２．１“府西”的依据　“西园”“西池”“水斋”“水亭院”“水　堂”　“樱桃厅”等出自下列几首诗（表１）。　从诗中造园的时间看，都是在大和五年　（８３１年）自居易为河南尹期间。自居易营造履道　里宅园始于长庆四年（８２４年），白居易卒于会昌　六年（８４６年），　“府西”园的建造却主要集中在　河南尹任内，这是什么原因？　１大门　２池西楼　３琴楼　４池西楼　５西平桥　６中岛桥　７中岛亭　８茅茨亭　９池东粟廪　１０池北书库　ｌ１书楼　１２桥亭　１３府门　Ｈ南院厢房　１５中厅　１６北院厢房　ｌ７故事堂　首先看诗一《认春戏呈冯少尹李郎中陈　主簿》。这首诗是写给冯少尹、李郎中、陈主　簿的，冯少尹据朱金城考为河南少尹冯定，李　郎中、陈主簿待考。诗中“西园”并未交代地　点。《题故曹王宅》有“西园飞盖处”之句，　指梁孝王园　；任苏州刺史时《题西亭》诗有　“西园景多暇”之句，又有《郡中西园》诗，　均指苏州刺史官署内的西园：此外自居易再未　有西园的说法。如果此西园在履道里宅，那此　ｌ８樱桃厅　ｌ９插柳堂　２０水亭　２１水斋（水堂）　２２竹阁　２３临润亭　２４槐亭　２５灶房　２６鹰童房　２７女僮房　２８男值房　２９车夫房　３Ｏ马厩、东院门　３ｌ紫阳润　３２紫滕架　３３望月桥　３４竹桥　卸任河南尹２年多后的大和九年（８３５年），　自居易作《赠郑尹》诗，更清楚地表明了这一　阶段诗中的府专指河南府：　“府池东　ｔ旧亭　台，久别长恩醉一回。但请主人空扫地，自携　杯酒管弦来。”此郑尹据朱全城考为河南尹郑　瀚，诗第一句言府池东北为白居易旧地，第二　句言欲重返旧地谋一醉，第三旬请求主人提供　后居住其中１　０余年却只字不提，对自居易这样　一个高产的诗人来说似乎反常。　其后３首诗都有“府西”的说法，这似　乎是“西园”的确证了。但是，“府”绝非　“宅”。自居易《晚归府》诗云“晚从履道来　归府，街路虽长尹不嫌”；《府酒五绝》诗　云“自惭到府来周岁”；卸任之后有《咏兴　五首并序》云“七年四月，予罢河南府，归履　场地即可，第四句说会自饮酒的器皿及助兴的　歌舞。如果此府池在履道里宅中，则诗的意思　就完全无法解释了。自家饮宴难道还需征得他　人同意？　实际上，自居易卸任后多次旧地重游，诗　道第”，其中第一首诗的题目是《解印出公　府》，第二首是《出府归吾庐》。在这些诗　中，“府”与“履道”“第”“庐”形成鲜明　对照，可见府与宅是洛阳的２个地方：一为官　署、一为私宅，自居易任河南尹后曾往来二地　六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写的。诗的题目点明此　诗是写给卢尹中丞的。此卢尹据朱金城考为河　南尹卢贞，浙江大学文艳蓉博士论文《自居易　生平与创作实证研究》中以为并非卢贞　】，因　间。至于“园西有池位，留与后人开”中的后　人也很可能不是指自居易的后代，系指后任的　河南尹。　为卢贞会昌四年至五年（８４４－－８４５年）时方为　河南尹，此卢尹当是另一卢姓河南尹。但毫无　图Ｉ醺遭里宅吲复原想象　。“　图２　培易故埘’｝￡而示意Ｉ冬Ｉ　”　１＿文中自居易诗文均引自朱金城《自居易集笺饺》。　２汉梁孝王刘武造梁园（叉称兔园），当时文人雅士如枚乘、司马相如等云集。自居易在与裴度、令狐楚等高官交往时，常用此典故ｔ如　兔园舂雪梁王会　等　ＬＡ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ａｎｄ　Ａｒｔ　表１　官职　序号　年代　诗文　“府西”诗文　河南尹　诗一　大和五年（８３１年）　《认春戏呈冯少尹李郎中陈主簿》：　“认得春风先到处，西园南面水东头。柳初变后条犹重，花未开前枝已稠　暗助醉欢寻绿酒．潜添睡兴　着红楼。知君未别阳和意，直待春深始拟游。”　诗二　大和五年　大和五年　《府西池》：　“柳无气力枝先动，池有波纹冰尽开。今日不知谁计会？春风春水一时来。”　《府西池北新葺水斋即事招宾偶题十六韵》：　“缭绕府西面，潺滠池北头。凿开明月峡．决破白蒴洲　，清浅漪澜急，夤缘浦屿幽。直冲行　径断，平入卧斋流。石叠青棱玉，波翻白片鸥。喷时千点雨，澄处一泓油。绝境应难别，同心岂易求？少逢人爱玩，多是我淹留。夹岸铺　长簟．当轩泊小舟。枕前看鹤浴，床下见鱼游。洞户斜开扇，疏帘半上钩。紫浮萍泛泛，碧亚竹修修．．读罢书仍展。棋终局未收。午茶能散　睡。　口酒善销愁。檐雨晚初霁，窗风凉欲休。谁能伴老尹，时复一闲游？”　爵　诗四　大和五年　《重修府西水亭院》：　“因下疏为沼，随高筑作台。龙门分水入，金谷取花栽。绕岸行初匝，凭轩立未回。园匿有池位，留与后人开。”　诗五　大和五年　《水堂醉卧问杜三十一》：　“闻君洛下住多年．何处春流最可怜？为问魏王堤岸下，何如同德寺门前？无妨水色堪闲玩，不得泉声伴醉眠。　那似此堂帘幕底．连明连夜碧潺滠。”　致仕　诗六　会昌二年（８４２年）　《宴后题府中水堂赠卢尹中丞营余为尹日创造之。》：　“水斋岁久渐荒芜，自愧甘棠无一株。新酒客来方宴饮．旧堂主在重欢娱。莫言杨柳枝　空老．府妓有歌杨柳枝曲者．因以名焉。直致樱桃树已枯。府西有樱桃厅．因树为名．今树亦枯也。从我到君十一尹，相看自置府来无。自予罢后．至中丞凡十一尹　也。”　表２　官职　序号　年代　诗文　“宅西”诗文　太子宾客分司　诗七　大和八年（８３４年）　《西街渠中种莲叠石颇有幽致偶题小楼》：　“朱槛低墙上，清流小阁前。雇人栽菡萏．买石造潺湮。影落江心月。声移谷口泉。闲看卷　帘坐，醉听掩窗眠。路笑淘官水，家愁费料钱。是非君莫问．一对一俪然。”　太子少傅分司　诗八　开成二年（８３７年）　《宅西有流水墙下构小楼临玩之时颇有幽趣因命歌酒聊以自娱独醉独吟偶题五绝》：　“伊水分来不自由．无人解爱为谁流？家家抛向墙　根底，唯我栽莲越小楼。　水色波文何所似？麴尘罗带一条斜。莫言罗带春无主，自置楼来属白家。　日滟水光摇索壁，风飘树影拂来栏。皆言此处宜弦管。试奏霓裳一曲看。　霓裳奏罢唱梁州，红袖斜翻翠黛愁。应是遥闻胜近听，行人欲过尽回头。　独醉还须得歌舞，白娱何必要亲宾。当时一部清商乐，亦不长将乐外人。”　诗九　诗十　会昌元年（８４１年）　《南侍御以石相赠助成水声困以绝句谢之》：　“泉石磷磷声似琴．闲眠静听洗尘心。莫轻两片青苔石，一夜潺滠直万金。”　会昌元年至二年　《亭西墙下伊渠水中置石激流潺滠成韵颇有幽趣以诗记之》：　“嵌唬嵩石峭，皎洁伊流清。立为远峰势，激作寒玉声。夹岸罗密树，面　（８４１－８４２年）　滩开小亭。忽疑严子濑。流入洛阳城。是时群动息，风静微月明。高枕夜悄悄，满耳秋泠泠。终日临大道，何人知此情？此情苟自惬，　亦不要人听。”　疑问，此诗是写给当时在任河南尹的，而题目　尹西池北新葺水斋招赏十二韵》云：　“二室　峰前水，三川府右亭。乱流深竹径，分绕小花　汀。池角通泉脉，堂心豁地形。坐中寒瑟瑟，　床下细泠泠。雨夜思巫峡，秋朝想洞庭。千年　表２中的４首诗表明白居易在“西街渠　中”“宅西”“亭西墙下”等地点进行了园林　实践。例如，诗七中叙述在伊水渠中种莲叠　石，西墙下构小楼以观石听泉，诗九、十中叙　中的自注则清楚地说明府中水堂是自居易任河　南尹时所建。诗前数句慨叹时光流逝致使水斋　荒芜、樱桃枯死，王铎先生据此认为“西园”　中有水斋和樱桃厅，其实此樱桃厅在河南府中　“西园”而非履道里宅内。试想以自居易对园　林的喜爱，如果是在履道里宅中，怎会如此？　诗末句点明了时光流逝的长度“从我到君十一　孤镜碧，一片远天青。鱼戏摇红尾　鸥闲退白　翎。荷倾泻珠露，沙乱动金星。藤架如纱帐，　苔墙似锦屏。龙门人少到，仙棹自多停。游忆　述在亭西墙下伊渠水中置石造潺谖等。这些营　构活动最早发生于大和／　年，其时自居易已卸　任河南尹，目的主要是为了听潺谖，这或许与　自居易年老多病，眼疾与腿疾并发有关。临坊　高僧伴，吟招野客听。馀波不能惜，便欲养浮　萍。ｆ６ｌＪ’这里的“三川府右亭”也明确了地点　正在河南府中。刘禹锡当时不在洛阳，也有　尹。”此外，自居易还有《自罢河南已换七尹　每一入府怅然旧游因宿内厅偶题西壁蒹呈韦尹　墙造小楼等并没有占据很大的地方，甚至还利　用了公共的伊水渠，以至“路笑淘官水，家愁　常侍》《府西亭纳凉归》等诗　描述了卸任河　南尹后重返河南府住宿并与后任河南尹交往，　纳凉后返回履道里宅的情形ｆ图３）。　白居易之外，交游者的诗作也可互相印　证。如诗三《府西池北新葺水斋即事招宾偶题　十六韵》，招了哪些宾客呢？雍陶《和河南白　《白侍郎大尹自河南寄示池北新葺水斋即事招　费料钱”。在考古发掘中，宅西部分的确有墙　基、柱础等残留痕迹，并且还有“石砌水道，　东西走向，两壁和底部均铺石板”ｌＳｊ。这条水　道并非南池的入水口（西溪），而是在中庭汇聚　为一个小型水池，可能是白宅的生活用水，　宾兼命同作》诗：　“公府有高政，新斋池上　开……１７１”　２．２“宅西”的依据　当然，在履道里宅西自居易的确进行了园　林营构（表２１。　《玩止水》诗说明水池还兼具了赏玩功能。　１０９　风景园林历史与艺术　舍”。如长安即建有不少官舍，供外地官员入京　时居住；《唐会要》卷八十六载商州刺史李西华　“役工十余万修桥道、起官舍”，这是为了驿路　之便；官吏力哩公事的地方自然也具备住宿的功　能，一般采用前衙后寝的布局。但这种官府提供　的住宅，有相应的规章制度约束。如河南府公廨　内官舍，自居易任职河南尹时可以居住，卸任后　就必须征得后任府尹的同意才能借住一宿了。所　以，自居易ｌ＇－ｒ－，Ｔ＿＿￣、Ｉ＇１司马时有《移山樱桃》诗“亦　知官舍非吾宅，且断山樱满院栽。上佐近来多五　考，少应四度见花开”；任苏州刺史时《自咏五　首》其五云“官舍非我庐，官园非我树”。这些　诗句表明自居易对官舍和自宅的明显区别有清晰　的认知——官舍在任时可以住，但只是暂为主　人，因此府中的园林与私园仅从规划的角度也有　区别——履道里园可以周详备至，河南府园则　“园西有ｆ￣－ｆ２＿，留与后人开”。，　３结语　Ｉ冬｛：｛河南府与聪道宅往返示意　（作膏绘）　通过对文献资料的解读与分析，也许可以　认定自居易在洛１３１９Ｂ，１期的园林营构其实包含了　２个地方，一为河南府园、一为履道里宅园。　在此结论下，文献与考古的资料便可以相互验　证，为我们较为清晰地勾勒出自居易当年的造　２。３“府”的定义与功能　导致自居易在河南府园中的园林营构与　履道里宅园相互混淆的原因很多，但河南府园　“水斋岁久渐荒芜”，而履道里宅园却名声日　盛，可能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同时，文献的　个词，至少古人是不会自称家宅为府的。　有没有可能“府”字用定义三呢？白　居易曾任翰林学士、中书舍人，白集中诏、　诰众多，文字一向精当。在其诗文中，曾用　园行为。　大和四年（８３０年）十二月至大和七年（８３３　年）四月，自居易为河南尹，于是时常居住在任　所——河南府的官舍内。上任伊始，自居易即　“宅”“第”“家”“庐”等字，却从未用　“府”字指代过居住之地，甚至在描述裴度、　牛僧孺等宰相住宅时，也是用“宅”字，不曾　府西营园，其中有水斋、水庭院等。￣Ｐｌ＇Ｔ－－后，　白居易又多次旧地重游，并与其后多任河南尹　交往，亲见西园渐渐荒芜。　误读往往源于今人与古人用词的差异。　在《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中，“府”字　有６层含义＿ｇ　：１）ＩＲＢ，－ＪＮ官吏办理公事的地方，　用“府”字。如《代林园戏赠》自注云：　“裴　侍中新修集贤宅成”；开成二年，有《题牛相　公归仁里宅新成小滩》诗。在自居易看来，　“宅”才是居，ｆＳＢ９地方，而“府”是办理公事　另一方面，白居易履道里宅中并没有所谓　“西园”，至少白居易从未如此称呼过，但至　迟大和八年，自居易即在宅西进行了一系列园　现在指国家政权机关；２）ｌＥＩｌａ－，Ｊ官府收藏文书、财　务的地方；３）ｌ　Ｅ￣时指大官、贵族的住宅，现在也　指某些国家元首办公或居住的地方；４）敬辞，称　林营构。结合考古发掘得出的遗址平面示意图　来看，这些活动可能包括利用公共的伊水渠置　石栽莲，沿低矮的坊墙’建小楼等。通过这种以　对方的家；５）唐朝至清朝的行政区划，比县高一　级；６）姓。由此可以看出“府”字定义一般被分　为“ｌＲＢ－，Ｊ”和“现在”２类，我们日常所用的当　是定义四，　“称对方的家”，这可能是“西园　论”将“府西”判断为履道里宅西的原因之一。　可惜，持此论者忽略了“敬辞”和“对方”这２　的地方，即定义一，所以“府西”中的府只能　是公廨，而定义五又说明此公廨的级￣ＪＪＩｌ；ｔ县高　一级，Ｐ－．Ｐｉ￣南府非河南县。　当然，官员是皇帝任命的，往来各地多为公　考古资料为骨架，以诗文等文献资料为血肉的　方法，本文尝试着对自居易履道里宅园进行了　复原与想象　（图４）。限于篇幅所限，具体的推　导与论证过程另文详述。　务，所以在制度上有解决他们住宿需求的措施，　这就是自居易经常在诗中提及的“官宅”　“官　１１《全唐文》卷２６７记载卢储《对筑墙判》　其中有“垣高不可及肩”之语，结合考古发掘，可知洛阳的坊墙为夯土版筑ｉ：ｆｆＪ￣，高度不高，人的视线可穿越。　２）由于资料的欠缺和笔者能力的限制，图中仍有大墨的不确定之处，尚有待后续的研究。　１１０　ＬＡ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ａｎｄ　Ａｒｔ　坊　东　间　邻　王　大　大　理　参考文献：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洛阳唐城队．洛阳唐　东都履道坊白居易故居发掘简报Ｕ１．考古，１９９４（８）：　宅　道　６９２－６７１．　【２】王岩．唐东都履道坊白居易故居遗址勘察…寻　根．１９９６（２）：４５—４７　【３ｌ王岩．有关白居易故居的几个问题…考古，　２０（１６（９）：５８—６４　ｌ４】王铎．中国古代苑园与文化ｌＭｌ武汉：湖北教育出　版社．！ｌｍ３：２１２－２１８．　【５】文艳蓉．白居易生平与创作实证研究【Ｄ】．杭州：浙　江大学，！（｝　：４６—５８　ＩＩ６】中华书局编辑部点校．全唐诗ｌＭｌ增订本．北京：中　华书局．１９９９：５９５８　ｆ７１高志忠校刘禹锡诗编年校注ＩＭＩ哈尔滨：黑龙江　人民出版社．２Ｏ（巧：１　５４４　【８】慕鹏，马依莎．李德方唐东都白居易宅园遗址及　造因特征研究ｌＪＩ．黄河科技大学学报，２０１２，１４（４）：　３２　【９ｊ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　语词典纪念版ｌＭ１．第６版．北京：商务印书馆，２【１Ｉ　２：　４¨　～Ｉ刳Ｉ隧道里它　链　与想象【冬｛（作并绘）　…　一筑　与工程学院讲师（上海２ｆｘＨ＂２）　黄一如／１％３牟生／男／上海人／同济大学建筑与城　市规划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中国风景　园林历史（上海２ＩＨ×　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