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树的文化意境
松带给我们的不仅是物质财富,更可贵的是精神世界里的无穷价值。每当想到它的时候,一种豪迈壮烈之感不禁油然而生。
松树是植物王国的寿星,有“百木之长”之誉。而松文化,是人们在育松、赏松过程中形成的一种文化现象,源远流长,内涵宏富,值得一表。
百木之长
松树属于常绿乔木,也有少数灌木,是地球上最长寿的树种之一,叶针状,耐严寒,适应性强,自寒带至赤道地区皆有分布。在我国森林植被树种中,松占首席。按叶数划分,大致有3种类型:二针一束者有马尾松、湿地松、黑松;三针一束者有火炬松、白皮松;五针一束者有红松、大别山五针松等。它是大自然给人类的恩赐,求人甚少,予人至多。松木可作铁路枕木、矿井顶板;松脂可提炼成松节油和松香;松子可食或榨油,花粉则含有多种营养成分,具有补充营养,调理、缓解疾病以及美容养颜等综合功能,可谓周身皆宝。
因松与柏于耐寒长青、坚韧挺拔等方面具有诸多相似特点,所以古人多以松柏并列。宋人王安石《字说》云,“松为百木之长,犹公也。故字从公”;“柏犹伯也,故字从白”。松为“公”,柏为“伯”,于公侯伯子男五爵中,松居首,柏居三,皆有位焉。古人拆“松”字为十八公,元代冯子振曾撰《十八公赋》;清人陈扶摇所撰《花镜》云:“松为百木之长,……多节永年,皮粗如龙麟,叶细如马鬃,遇霜雪而不凋,历千年而不殒”。松树确有受封者。泰山有“五大夫松”,为秦始皇所封。据《史记•秦始皇本记》,秦始皇统一全国后,为炫耀文治武功,震慑六国臣民,决定大举东巡。始皇帝二十八年(公元前219年),到达山东。
“与鲁诸儒生议,刻石颂秦德,议封禅望祭山川之事。乃遂上泰山,立石,封,祠祀。下,风雨暴至,休于树下,因封其树为五大夫。”另据西汉应劭《汉官仪》,小天门有秦时五大夫松。(按:秦代定爵位二十级,五大夫为第九,为大夫之尊。)此树位于云步桥北侧五松亭旁,盘路至此,有石坊赫然而立,额题“五大夫松”。诚为木之尊者也。
文化意象
浏览古籍,文人雅士对松情有独钟。他们歌以赞松,诗以咏松,文以记松,画以绘松,宏篇妙文不胜枚举,丹青杰作传世甚多。据《论语•子罕》,孔子曾赞松日:“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孔圣将松柏并列,或有示德之不孤。《礼记•礼器》载,松柏之有心也,贯四时而不改柯易叶。先秦时代诸圣贤高士多有赞颂松柏之语。《庄子•让王》有云:“大寒既至,霜雪既降,吾是以知松柏之茂也。”《庄子•德充符》有“受命于地,唯松柏独也正,在冬夏青青;受命于天,唯尧舜独也正,在万物之首”之语,将松柏与尧舜并称。《荀子•大略》则有“岁不寒,无以知松柏。事不难,无以知君子”之句,亦将松柏与君子并列。至宋代;文人雅士将松与竹、梅并称为岁寒三友。林景熙《云梅舍记》载,“即其居累土为山,种梅百本,与乔松、修篁为岁寒友”;元杂剧《渔樵闲话》云:“那松柏翠竹皆比岁寒君子,到深秋之后,百花皆谢,惟有松、竹、梅花,岁寒三友。”后人借以比喻在逆境艰困中而能保持节操的人们。
松成长缓慢,破士之初,难免于雪压风欺,给人以才子不遇、英雄落难的联想。唐人杜荀鹤《小松》云:“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隆冬季节,万木凋敝,惟松柏仍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尤其是雪花纷飞之时,劲松身着白袍,临风傲立,象征着坚忍不拔、不改其志的大雅君子。汉朝刘桢《赠从弟》云:“亭
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唐代大诗人李白《赠韦侍御黄裳》云:“太华生长松,亭亭凌霜雪。天与百尺高,岂为微飙折。桃李卖阳艳,路人行且迷。春光扫地尽,碧叶成黄泥。愿君学长松,慎勿作桃李。受屈不改心,然后知君子。”冰凌霜欺,松不改其姿,象征着不屈不挠。唐人自居易《和松树》云:“亭亭山上松,一一生朝阳,森耸上参天,柯条百尺长。岁暮满山雪,松色郁青苍,彼如君子心,秉操贯冰霜。”至宋代,画家已将松与竹、梅同入画,称三友。有宋人楼钥《题徐圣可知县所藏杨补之画》为证。诗日:“梅花屡见笔如神,松竹宁知更逼真。百卉千花皆面友,岁寒只见此三人。”
松屹立山颠,栉风沐雨,更显苍劲,古人常将松与风联系在一起。宋徽宗崇宁元年(1102年),黄庭坚与友人同游鄂城樊山,途经松间一阁,夜听松涛而成七言诗一首,题名为《松风阁》。而《松风阁诗帖》,是庭坚晚年以行书所录《松风阁诗》墨迹,在其传世作品中最负盛名。其风神洒荡,长波大撇,提顿起伏,一波三折,意韵十足,不减道逸《兰亭》,直逼颜氏《祭侄》,堪称行书精品。此帖经宋、元、明、清辗转流传,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在河北承德避暑山庄,有一组风格独特的建筑群,主殿名日“万壑松风”。在参天古松的掩映下,壑虚风渡,松涛阵阵,犹如杭州西湖万松岭,形成一个寂静安谧的小环境,是清帝批阅奏章、诵读古书之佳境。
真情象征
松树坚韧、顽强,往往象征着忠贞的友谊与爱情。南朝乐府民歌《冬歌》唱道:“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果树结金兰,但看松柏林,经霜不坠地,岁寒无异心。”宋代文豪苏东坡一生爱松,据《东坡杂记》,“少年颇知种松,手植数万株,皆中梁柱矣”。当结发妻子王弗病逝后,东坡在其坟茔四周亲手植松苗万株。经寒历暑,沐雨栉风,万株幼苗长成了常青之树,岁岁年年,生生世世,伴随在爱妻身旁。展转十年之
后,他又为王弗写下了那首摧心扼腕、痛断肝肠的《江城子•记梦》,真情挚感溢于笔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生时十年相伴,死后十年相思,王氏何幸,得如此真才华、真性情的高士“不思量,自难忘”,“年年肠断”!而东坡更是可敬,生离死别十年之后,尚能有如此激情写下这传诵干载的爱情绝唱,尤其是“明月夜,短松冈”之句,每每读之,不禁怆然。
松枝舒展,彬彬桓桓,恰似一位好客的主人,挥展双臂,恭迎四方宾客。而最著名的是黄山迎客松,已成为国人向世界敞开心扉、友朋遍天下的形象标志。
长寿标志
松龄长久,经冬不凋,所以被视为仙物,用以祝寿考、喻长生。这种象征意义为道家所接受,后成为道教长生不老的重要原型。在道教神话中,松往往是不死的象征,道士服食松叶、松根,以期能飞升成仙、长生不死。同时,松时常与鹤为伍。在古人心目中,鹤是出世之物,高洁清雅,有飘然仙气。而仙物自然长生不死,所以将两仙物合而为一,寓意高洁长寿,松鹤延年,也就顺理成章了。在传统绘画领域,《松鹤延年》是一个重要题材,其中清代僧人虚谷之作尤为著名。此画作于光绪十五年(1889年)。画面奇峭隽雅,生动冷逸,意境清简萧森,情调新奇冷逸,画家以偏侧方折之笔写出松针与丹鹤,线条生动,笔断气连,极具形式之美,给人一种福寿康宁的愉悦感,体现出松鹤延年之高雅旨趣,散发着潇洒出尘的飘逸情怀。玉雕作品,亦多有此类题材。往往设计成孤松一株直指云天,而一对仙鹤一仰首长啸,一款款飞来,松静鹤动,松刚鹤柔,加之质地细腻,剔透玲珑,寓指夫妻长寿百岁,相伴永远,吉祥安康。直到当今,“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仍是最为常见的贺寿佳联。
综上所述,松带给我们的不仅是物质财富,更可贵的是精神世界里的无穷价值。每当想到它的时候,一种豪迈壮烈之感不禁油然而生。
冠礼作为成人之礼,是人生礼仪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利用天一阁藏明抄本《天圣令》,可以看出许多条文在唐令和宋令中发生了变化。例如,宋令将冠假(因举行冠礼而给予官员的休假)放在“右令不行”的附抄唐令部分。这表明,宋代已经取消了冠假。这种变化与冠礼实行的情况有着密切的关系。
冠礼作为成人之礼,是人生礼仪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仪礼.士冠礼》篇详细记载了士之子举行冠礼的详细仪节。《礼记.冠义》则解说了冠礼的含义:“成人之者,将责成人礼焉也。责成人礼焉者,将责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者之礼行焉。”行冠礼者,将转变为正式跨入社会的成年人,要履践相应的德行。冠礼的举行,首先要通过占筮来选择一个吉日,然后由将冠者之父提前通知亲友来参加,并再次通过占筮来决定一个主持加冠的“正宾”,还要邀请一位协助正宾的“赞者”。古礼,加冠要在庙进行,以示郑重。冠礼的主要过程,是由正宾依次将淄布冠、皮弁、爵弁等三种冠加于将冠者。这三种冠由卑到尊,暗示冠者的德性与日俱增,即“三加弥尊,加有成也”。
周制即有冠礼,有“文王年十二而冠”之说。汉代对冠礼非常重视。汉惠帝四年三月甲子,行冠礼,“赦天下”。景帝时,“皇太子冠,赐民为父后者爵一级”。昭帝元凤四年(前77年)春正月丁亥“加元服”(即冠礼),不仅普赐诸侯王至于吏民金帛、牛酒、民爵,还“令天下酺五日”(《汉书.惠帝纪》、《景帝纪》、《昭帝纪》)。东汉章帝还亲自参加其卫尉马防之子马巨的冠礼(《后汉书.马援列传》)。
汉至南北朝,冠礼仍受到皇家重视,晋武帝临轩,使兼司徒高阳王珪为太子加冠。临
轩,即举行大朝会。刘宋元嘉十一年(434年)文帝为营道侯将冠下诏。时有何桢《冠仪约制》和王堪私撰《冠仪》,“亦皆家人之可遵用者也”(《宋书.礼志》)。《梁书.昭明太子萧统传》记“天监十四年(515年)正月朔旦,髙祖临轩,冠太子于太极殿。旧制太子着远游冠,金蝉翠緌缨,至是诏加金博山”,对于冠礼举行的隆重程度甚至超过先前的册立仪式。《魏书.孝文废太子传》载后魏孝文帝冠皇太子恂于庙,亲自“诫以冠义”。后齐皇帝加元服,用玉帛告祭圜丘方泽,用币告庙,择日临轩;皇太子冠,也有以制币告七庙和临轩之仪(《隋书.礼仪志》)。这一制度也为后代帝王沿用。
冠礼在唐朝已开始有渐弱的趋势。尽管《开元礼》有皇帝、太子加元服的详明仪制,但除了《通典.皇太子冠》记载了大唐贞观五年(631年)高宗行冠礼事之外,皇家子弟行冠礼基本不见于史料。而官员为子弟行冠礼就更加少见了。因此《文苑英华》载吕温元和中作《代郑相公请删定施行〈六典〉〈开元礼状〉》称“丧祭冠婚,家犹异礼”,这说明当时朝廷、民间已经不按照正礼的规定行事了。
《柳宗元集.答韦中立论师道书》中写道:“古者重冠礼,将以责成人之道,是圣人所尤用心者也。数百年来,人不复行。近有孙昌胤者,独发愤行之。既成礼,明日造朝至外廷,荐笏言于卿士曰:‘某子冠毕。’应之者咸怃然。京兆尹郑叔则怫然曳笏却立,曰:‘何预我耶?’廷中皆大笑,天下不以非郑尹而快孙子,何哉?独为所不为也。”孙昌胤为子行冠礼,却被大家嘲笑,这充分反映了当时社会普遍不重视冠礼的情况。
《宋史.礼志》载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为皇子行冠礼。宋徽宗时,曾亲制《冠礼沿革》十一卷,“命仪礼局仿以编次”。皇太子三加一醴,三加为折上巾、远游冠、九旒冕。有天子、太子、庶子、亲王、品官、庶人冠仪。但宋代无皇帝加元服之礼。司马氏《书仪》载庶人冠仪,仍用“三加”,自筮日以下,初加巾,次加帽,三加幞头,开始简化冠礼,主张“男子年十二至二十皆可冠,必父母无期已上丧始可行之”。尽管如此,冠礼仍然少有实行。朱
熹指出“温公《书仪》,人已以为难行”(《朱子语类.冠昏丧总论》),于是,在其所撰《家礼》中,对《冠礼》有所修改,针对司马光“近世以来,人情轻薄,过十岁而总角者少矣。彼责以四者之行,岂知之哉!往往自幼至长,愚騃若一,由不知成人之道故也”的感慨,提出“今虽未能遽革,且自十五以上,俟其能通《孝经》、《论语》,粗知礼仪,然后冠之其亦可也”。
可见,与唐朝虽《开元礼》有《冠礼》的内容,但实际生活中并不遵行的情况类似,宋代礼书上还在继续修冠礼,但除了宋真宗时为皇子行冠礼外,现实中冠礼仍然不受重视。如宋仁宗时蔡襄议曰:“冠、昏、丧葬,礼之大者。冠礼,今不复议。”(《端明集.明礼》)曾巩也说道:“古之人重冠,于冠重字,字则亦未可忽也。今冠礼废,字亦非其时,古礼之不行甚矣。”(《曾巩集.王无咎字序》)苏辙则说:“今夫冠礼,所以养人之始而归之正也……今皆废而不立。”(《苏辙集.礼以养人为本论》)唐宋间儒学之士已无力改变冠礼的颓势了。
冠礼的日趋废弛,致使冠假失去依托,而从《天圣令》宋令中取消。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屈原,一个人的毅然自沉,造就了历史长河中一座永难淹没的精神岛屿。
屈原,一名行吟者的苍凉声音,又一次跨越两千年的时空传来:“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屈原,一个人的毅然自沉,造就了历史长河中一座永难淹没的精神岛屿。
历史长河中,蕴藏丰富精神价值的“岛屿”有很多,博大如孔子、智慧如老庄、诤直如魏征、忍毅如太史公、忠勇如岳武穆……许许多多的历史人物都令人高山仰止。而在这其中,屈原精神有着无可替代的独特价值,他以或称极端的理想主义精神,对“士志于道”的做
法和“士之道”本身,进行了极具震撼力的诠释、示范和实践。
“士之道”,当下可大致理解为“知识分子精神”或“精英的理念”。依笔者之见,即便到今天,缅怀屈原最大的价值,仍然应该是对“士之道”进行认真求索,并以此引领乃至启蒙社会。而当下所最应汲取的屈原之“道”的主要特点,是其在爱国、亲民的同时,对现实一直保持强烈的痛感,决不奉行“水清则濯缨,水浊则濯足”的随遇而安哲学,而以社稷苍生为己任不懈努力。“长太息以掩泣兮,哀民生之多艰”,“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便是其生动写照。
当然,这种痛感可能是极端的——极端到他终于为此自戕,但这种感觉和信念却特别值得敬重。正因为这种痛感的存在,使屈原信仰坚定,不肯苟同,更不屈从,“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也决不肯“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这种极端的自洁精神,使屈原具有了区别许多历史人物的特点。可以这样说:从2286年前的那个初夏开始,“屈原”两个字便代表了一种精神标高。孤高的屈原精神,成为“士之道”的鲜活标本。《离骚》、《橘颂》、《涉江》等不朽的篇目,成为历代求“道”之仁人志士的精神导师或心灵驿站。自兹而后,江山代有志士出,每从屈原获启迪。
有些“士之道”,并非屈原首倡,但他却是忠实的实践者。比屈原早约两百年的孔子,强调“士志于道”,认为“士”应以维护社会基本价值为己任,还要求“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比其早约两百年的曾子,认为“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且要远到“死而后已”的程度。比屈原年长约三十岁的孟子,则更是率直提出“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的主张。但真正实践了这些理念、要求和主张的,屈原或称第一人。他明确提出了“独立不迁”、“横而不流”、“秉德无私”等宣言,而且摒弃了孔子“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的遁世之想,为己道之不得行而不惜抱石沉水。这种悲壮决绝的理想主义,虽历两千余年仍令人感喟不已。
环顾时下的社会精英也即古之所谓“士”,不仅与世同浊、偕众而醉者比比皆是,甚至不少人还是“先天下之浊而浊”,愿意尽力争取的只是一己之名利。因此,此时继续提倡屈原之“道”,引领社会精英们多些追求、多些承当,多些以天下为己任的情怀,应是相当必要的。是故,特别希望端午节那万千竞渡的龙舟,能够多载回些屈原的精神,并使更多人有机会、有信心重新登临屈原遗留的那座精神岛屿。
孔子学说被称为“人学”,他讲的主要是“人道”,其核心思想是“仁”,出发点和根本是“孝”。
人的品行,是衡量一个人道德面貌的客观标志。孔子学说的一大特色,就是他关于“人品”的论述。他竭力倡导和培养学生的目标,是做一个现实生活中的真君子,反对那种“巧言令色”、披着仁义道德外衣的伪君子。
孔子学说被称为“人学”,他讲的主要是“人道”,其核心思想是“仁”,出发点和根本是“孝”。孔子说:“仁者,人也,亲亲为大”,就是强调人类的仁爱精神始于父母和子女之间的真情实感,这是人与人关系中最切近、最根本的感情。因此,“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做一个君子,首先要专心致力于对父母的孝,只有把这个“本”立起来,人与人相处的“仁爱”之道才得以通行。
孔子论“孝”的要义和精华,一是“能养”。赡养父母是在物质层面对父母尽孝的基本要求。二是要“敬”,就是要尊敬父母。如果没有对父母发自内心的恭敬和爱护,就与养犬马没有区别。这是在精神层面对父母尽孝的基本要求。三是要和颜悦色。所谓“色难”,就是说对父母尽孝难在子女的态度上,如果总是给父母脸色看,即使让他们吃得再好,穿得再暖,他们心里也不会痛快,这就不能说是孝。四是要“几谏”。“几”是轻微、委婉之意。孔子并不主张子女对父母要绝对服从,他认为,假如父母有过错,子女要委婉地进行规劝。
如果父母不听,仍要照常恭敬,不能对父母产生怨恨之心。五是要无违于礼,“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父母在世,如有违背礼的言行,子女不应当顺从,而要以合乎礼的方法去对待,这是对父母真正的爱护。父母去世后,要按照丧、祭之礼去安葬他(她)。六是要“尊亲”。《祭义》说:“孝有三:大孝尊亲,其次弗辱,其下能养。”一个人能够以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使父母受到尊敬,这是最大的孝;其次是不能因为自己的行为而使父母受到侮辱;再其次才是能养活父母。足见儒家所倡导的孝,最重要的是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孔子强调的“孝”,是“父慈子孝”。他所说的“悌”,是“兄友弟恭”。双方的关系是相互的,对应的。这种充满人性色彩的伦理思想,值得继承和弘扬。然而自汉代“独尊儒术”以后,“孝悌”之道就被附加上许多维护专制统治的内容,甚至具有了法律的性质。所谓“不孝罪”,就属于“大逆不道”,可以动用各种刑罚直至死刑。子女、后辈对于父母、长辈必须绝对服从,甚而至于“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对于此类糟粕,则应予以剔除。如果不分青红皂白,把孝道一概斥之为“封建余孽”,就会在长幼关系上造成严重危害。这样的教训,必须深刻记取。
构建和谐社会,尤其是我国已进入老年社会的情况下,大力弘扬敬老爱老的社会新风尚,突出强调子女、晚辈要孝敬父母、长辈,让他们在身心两个方面都得到幸福和快乐,显得格外重要。
把酒临风,曲水流觞,煮酒论英雄,数千年来中国酒文化被演绎得丰富多彩,醇香绵长。
孔子的思想博大精深,以礼论酒,是孔子思想一个重要的理念。明代文学家袁宏道称孔子为酒之饮宗,是因为饮酒与祭祀、与孔子创立的中国礼制有着密切的联系。孔子是儒
家学术思想的奠基者、创始人,晚年致力于教育,将中国文化推向一个新的高度。经孔子整理删修的《诗经》、《尚书》,是中国现存最早的典籍。西汉史学家司马迁称:周“幽厉之后,王道缺,礼乐衰,孔子修旧起废,论《诗》《书》,作《春秋》,则学者至今则之。”(《史记·太史公自序》)这几种经书,再加上孔门弟子集注的孔子语录体《论语》,大体上能够看出孔子提倡的礼制与中国酒文化的关系,以及孔子的礼制思想对中国酒文化的深远影响。
《诗经》称:“饮酒,乃学问之事,非饮食之事也。”《左传·成公十三年》记载刘子之言:“勤礼莫如致敬,尽国莫如敦笃。敬在养神,笃在守业。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祭祀和征伐,是古代中国最重要的两件大事,凡祭祀、庆典、出征、凯旋、外交等等,必设佳宴,必置美酒。百姓动土盖房、奠基竣工、婚庆喜宴、接风洗尘等等,也离不开美酒助兴。同辈人、同好者之间,也常常借酒助兴,畅叙人生。孔子“所重:民、食、丧、祭”,主张“因民之所利而利之”(《论语·尧曰篇》)。重视“民、食、丧、祭”四事,孔子强调各种仪式都应合乎礼制要求,其中也包括酒类器物的陈列。《礼记》是先秦儒家学派的一部言论汇集,《礼记·乡饮酒义》中对酒食的摆放,酒宴中的入座、举杯、举爵、敬祖、答礼等等,都有一定之规。关于酒和酒器的陈列,《礼记·礼运篇》说:“故玄酒在室,醴酤(酢)在户,粢醍在堂,澄酒在下,陈其牺牲,备其鼎俎,列其琴瑟、管磬、钟鼓,修其祝嘏,以降上神与其先祖,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齐上下。”这也是孔子以礼论酒的一个特点,由神及人,由人及酒,通过祀礼活动营造出一种庄严肃穆、井然有序的和谐氛围。
中国酿酒和饮酒的历史非常久远,《淮南子·说林训》称:“清醠之美,始于耒耜”。酿酒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而人类因有了饮食之礼而区分尊卑贵贱。中国从有纪年始,便有酿造和宴饮的记载,历代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以及传统社会划分的士农工商百姓阶层的人,都为中国的酒文化增添了许多精彩内容。明初洪武元年(1368年)冬至,明太祖朱元璋祭祀昊天于圜丘,“皇帝诣神位前跪,圭,上香,祭酒,奠爵,出圭”。“皇帝受爵,祭酒,饮福酒,以爵置于坫。”(《明史·礼志二》)明太祖是中国历史上靠农民起义取得帝王之
位的少数几人,然而他在敬天祭地、尊神崇礼的礼制活动方面毫不逊色。
然而,“孔子百觚”的记载让人瞠目。有学者考证,孔子身长九尺,约合现时1.90米左右,酒量很大。“孔子百觚”缘出何处?《孔丛子》记载:“平原君与子高饮,强子高酒,曰:‘有谚云:尧舜千钟,孔子百觚,子路嗑嗑,尚饮百,古之圣贤无不能饮,子何辞焉?’子高曰:以予所闻,圣贤以道德兼人,未闻饮酒。”学界不少人也认为,孔子去世时子思年龄尚小,书中所记孔子嫡孙子思的话语因此也受到一些怀疑。孔子二十世孙孔融在其《难曹操禁酒书》中称:“尧不千钟,无以建太平;孔不百觚,无以堪上圣”。东汉思想家王充对“文王千钟,孔子百觚”的说法也有疑义(《论衡·语增篇》),但孔子是一位饮酒之士毫无疑义。
孔子饮酒也是很有讲究的。《论语·乡党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一节,孔子提到不食色不正、味不正、割不正等等不洁之物,同时又说“惟酒无量,不及乱。估酒市脯不食。”酒为礼而设,重要的场合中如不用酒则显得粗鄙简陋,有愧先祖,有愧亲朋。然而饮酒多至乱了礼仪法度则又失去了人的尊严,失去了应有的礼貌。惟有用酒而又不失礼仪,才是应该遵循的合理标准。
《论语》中有关酒的记载寥寥几笔,却寓意深刻,分量不轻。“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论语·为政篇》)孔子对子夏讲,凡有酒食,必先礼让年长者食用。《论语·乡党篇》还记载:“席不正,不坐”,“乡人饮酒,杖者出,斯出矣。”这是孔子讲究饮酒文化礼制的再一次体现。坐席时尊长让贤,有酒食,礼让长者,酒宴结束时,也要礼让长者,让年长者先离席位,维护尊者、贤者、长者的地位,以及饮酒氛围中的和谐。孟子在齐襄王时,曾经三为祭酒职。《史记·集解》称:“礼‘饮酒必祭,示有先也’,故称祭酒,尊也。”酒宴中礼让尊者、贤者、长者,向尊者、贤者、长者敬酒,表示敬意,是中国酒文化一以贯之的礼制思想,也是营造和谐社会环境的
要求。
当孔子看到不符合西周礼制的酒器时,发出了“觚不觚,觚哉?觚哉?”(《论语·雍也篇》)的叹息,这是孔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思想的一种诠释。孔子思想中最重要的是“仁”和“礼”,仁是思想道德标准,礼是行为的准则,孔子在五千言二十篇的《论语》中,“礼”字出现了74次,但孔子没有给礼下过任何概括性的定义,他认为礼贯穿于任何时代的任何事物,是指导人们具体行为的准则。对礼的理解因人的教育背景、家庭环境和修养水平的不同又有理解上的差异和执行中的差异,但是等级、长幼、适度等等原则是贯穿孔子的礼制思想始终。所以孔子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论语·颜渊篇》)。在孔子看来,礼是治国的根本,“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论语·为政篇》)。《礼记·哀公问篇》中还讲:“丘闻之,民之所由生,礼为大,非礼无以节事天地之神也,非礼无以辨君臣上下长幼之位也,非礼无以别男女、父子、兄弟之亲,婚姻疏数之交也。”
把酒临风,曲水流觞,煮酒论英雄,数千年来中国酒文化被演绎得丰富多彩,醇香绵长。《汉书·食货志》称:“酒者,天之美禄,帝王所以颐养天下,享祀祈福,扶衰养疾。百礼之会,非酒不行。”帝王将相,庶民百姓,都享受着美酒带给生命的多姿多彩与愉悦情趣。饮酒的意义常常超出饮酒本身。国家的各类盛典,百姓的重要活动,通常都设佳宴,待宾客,以表隆重,以示礼节。饮酒的过程,常常是文化的传播过程,其中不乏思想的交流,智慧的展示,信息的分享,身体的较量,感情的联络。酒文化中渗透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礼制文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饮酒有节制,喝酒有礼节,对于文明之邦、礼仪之邦的中华民族构建和谐社会仍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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