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寒风轻轻的叩打着窗户,玻璃上凝满了一层厚厚的霜,里头结痂着梦呓。
敧斜着身子,倚近书几,有些颓颓的塌着。
瓷杯里的水轻轻的漾着,我心里的潮却早已波涛汹涌。还是一样,还是如故,一如既往的不及格,一如既往我那无谓的咥笑,一如既往你那攥紧拳头的盻视,一如既往我们的沉默。 我们俩对峙。
你开口了,还是没能压住心里那团早已熊熊燃起的烈火,看得出你是想要温柔的,可惜你那牛一样死倔的脾气不容许你的身体里有一丝的柔和。
唾沫星子从我的鼻梁旁嗖嗖地飞驰而过,落到了我的脸上,你扇动着臂膀,挥舞着拳头,把脚跺实落了,盛气凌然的指打着我的鼻头,我低下头,捏着手指,晃悠着。
瞬骤,瓷杯摔落,清脆的声音扎在地板上,一条白色的痕迹划过我的脚背,留下了一片殷红,几枚咧开的瓷片在地板上打着转儿,我一颤,攸而蹲了下去,绷紧的脸上的肌肉凝成一团,强忍着痛,我用我那所谓男人的韧劲一蹦一蹦的回到卧室坐到床上,被血水殷红的卫生纸散落一地,我昏沉沉的睡去。
朣朦的灯光下,我睁开了那已不知眯了多久的眼睛,眼波于你身上盘桓,你那满是沟壑的额头上布满了那渗出的晶莹的汗珠,绕着床头来回踱步。你眉头时而皱起,连带着眼睛也眯缝起来。你的手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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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后,手指不停的翻弄,两只曾经在我心中那么有力的大手顿然显得那么无助。屏气、吐气、叹息,你一连串的动作都被我看在眼里,你好像不再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你好像要垮下了。
我看见了我那个真正的父亲,那个不善表达、近乎严苛的父亲原来是这样的。
泪水不可抵挡的涌泄而出,你一脸诧然,急忙的小跑着来到床前,透过混沌的泪水,我看到了你头上的那几根白发,模糊,却又那么的清晰。黝黑的肤色挡不住你沟壑似皱纹的纵深。光溜溜的额头好像澄净的湖面,反射出一两条光线。面对我毫无征兆的宣泄,你显得那么手足无措,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你只有一次次的去看我的伤口,一次次的用毛巾润湿伤口,一次次的揭下纱布换药。你轻轻的吹着气,一缕缕暖人的气流从脚背上的伤口溜走,暖暖的,软软的。 泪腺又一次的涌动,这一次心里彻底不能再平静下来了。我伏在你的肩上,你脸上的胡渣挫着我的脖子,有些痒痒的。你那双粗糙的大手给我擦着泪,我能感觉到你的体温。 ……
指甲在玉兰花瓣上轻轻的划出一道棕褐色的印痕,淡淡的,却再也不能复原回原先的净洁无暇。
我的人生是一条开口朝上的二次函数抛物线,那天的你,就是那个转折点,承接着单调递增和单调递减。 一个男孩要用心陪一个男人走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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