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二:伊壁鸠鲁
1、 伊壁鸠鲁很早就为哲学所吸引,14岁就长途跋涉去听柏拉图学派和原子论哲学家的讲课,
但是他对他们所讲的很多都不同意,于是在不到30岁时决心把他的思想整理成自己的人生哲学,一生著作达300余部。
2、 “我们最终诉诸快乐,用这一感觉来判断一切善”“快乐是有福的生活的起点和目标。”
这位古希腊哲学家把快乐视为人生最高价值,他的哲学因此被冠以享乐主义的名称,他本人则俨然成了一切酒色之徒的祖师爷,这真是天大的误会。事实上,伊壁鸠鲁喝水而不喝酒,一顿饭只要有面包、蔬菜和一把橄榄就足以满足了。他对一位朋友说:“送我一罐奶酪,好让我想要的时候饱餐一顿盛筵。”这就是把快乐定为人生目标的哲学家和爱好。
3、 伊壁鸠鲁学的核心是:我们若是凭借直觉回答“怎样才能快乐”,立即出现的答案往往
是错的。由于我们灵魂对自身的病痛不了解,我们应当先审视我们的欲望是否合乎理性,其方法类似苏格拉底的诘难法。最终,伊壁鸠鲁列出了三个构成快乐的要素:友谊、自由与思想。
关于友谊:“凡智慧所能够提供的、助人终身幸福的事物中,友谊远超过一切。”真正的朋友不以世俗标准来衡量我们,他们看中的是我们的本质,就像理想的父母一样,他们对我们的爱不以我们的外表和社会地位为转移,所以我们身穿旧衣服、承认今年没赚多少钱,都不会于心不安。追求财富的欲望不一定单纯出于对奢侈生活的渴望,更重要的动机可能是希望得到别人的赞赏和善待。我们追求发财的最大目的可能就是要获得别人的尊重和关注,否则他人就会对我们视而不见。伊壁鸠鲁分析了我们内心的需要以后,指出:一小群真正的朋友可以给予我们的关爱与尊敬是财富不一定能提供的。
关于自由:伊壁鸠鲁及其同道为了避免在自己不喜欢的人手下受其喜怒无常的屈辱,他们辞去了雅典商业界的工作,以简朴换取独立。他们钱少了,但从此不再需要听从那些令人厌恶的上级指示。而生活的简朴并不妨碍朋友们感到自己是有地位的人,因为他们已然同雅典世俗的价值观拉开了距离,家徒四壁不必汗颜,黄金万两无可炫耀。
关于思想:“要到来时自然来,为此而预先担忧是庸人自扰。”“对于真正懂得不活着没有什么可怕的人来说,生命中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事了。”清醒的分析使人心神宁静,这样即使偶然窥见人生的艰难,也可以免受其扰;若是在缺乏思考的尘世中,这种困扰会长期挥之不去。
4、 斯多葛派诗人卢克莱修哀叹:“人们是凭道听途说,而不是凭自己的见证产生需求的。(广
告以及奢侈品这样时兴,恐怕就是因为我们太容易受到暗示的影响。三人成虎。) 附:卢克莱修诗一首 吾身所需兮本无多, 惟求去痛兮自行乐, 率性天然兮无怨尤! 何必铸金童兮擎华烛, 照绮庭兮中夜饮? 不羡华屋兮金裹银装,
画栋雕檐兮风笛悠扬。 莫若退隐兮茂林流泉, 绿荫如毡兮良朋为伴, 身爽神怡兮何用多金。 更逢良辰兮惠风和照, 繁花点点兮芳草萋萋。 乐莫乐兮复何求!
人物三:塞内加
根据塞内加的看法,促使我们发怒的原因是我们队世界和对他人持有过分乐观的观念,这种乐观达到危险的程度。挫折的范围虽然很广——从脚趾头绊了一下到死亡都能算——而每一种挫折的核心却都有着同样的基本构成,那就是主观愿望与严酷的现实之间的冲突。我们对挫折反应不当的程度取决于我们认为怎样算是正常。可能下雨违反我们的意愿,但是我们已经见惯暴风雨,不太可能因下雨而发怒。
“富裕培养坏脾气”,塞内加认识一个富人,他的奴隶有一次在宴会上打碎了一只玻璃盘,而他特别讨厌打碎玻璃的声音,因而勃然大怒,竟下令把那个奴隶扔进鳄鱼池。
造物从来没有创造过一成不变的东西。 吾等生存在其中,而周围事物皆必有一死。 汝生而终有一死,汝所生者亦终有一死。 一切都应在考虑之内,一切都应在预料之中。
如果你想消除一切担心,那么轻设想你所害怕的一切都会发生。
如果你官司打输了,充其量不就是流放或入狱吧?„„“我可能沦为穷人”,那么我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我可能被流放”,那我把我去的地方看作是我未来的出生地。“他们可能给我上镣铐。”那又怎样?我现在难道就丝毫不受束缚吗?
伟大的享乐主义导师伊壁鸠鲁常常在某一个时期过一段极其艰啬、刚够果腹的生活,目的是看看是否值得费那么大劲去弥补亏空。
你们将理解,恶人心灵的平静并不靠财富。
斯多葛主义并不提倡贫穷;它提倡的是我们既不害怕也不鄙视贫穷。它认为财富——用技术名词来说——是一种优先产品,既不是必不可少的,也不是罪恶。斯多葛派人士可能接受命运女神的恩赐和愚人一样多。他们的房屋也可以一样大,家具一样漂亮。而确定让他们
的智慧只有一点:如何应付突如其来的贫穷。他们会泰然离开他们的华屋和奴仆,没有愤怒,没有绝望。
智者什么也不会失去。万物皆备于他一身。
智者是自足的„„如果他因疾病或战争而失去一只手,或者某种意外事故使他失去一目或双目,他会满足于剩余给他的那些。
我从来没有信任过命运女神,即使在她似乎愿意和平相处之时也没有。我把她所赐予我的一切——金钱、官位、权势——都搁置在一个地方,可以让她随时拿回去而不干扰我。我同那些东西之间保持很宽的距离,这样,她只是把它们取走,而不是从我身上强行剥走。
当然如果我们对一切挫折逆来顺受的话,人类伟大的成就就不多了。我们的聪明的动力在于经常提问“现存的是否必然如此?”,于是而产生政治改革、科学进步、改善关系以及优秀的著作。罗马人最长于不认输。他们讨厌冬天的寒冷,就建了低下取暖系统。他们不愿走泥地,就铺路。公元1世纪中期,住在普罗旺斯尼姆城的罗马居民决定要得到比自然赐予他们更多的水,于是花了1亿塞斯特斯建立起一项工程,成为人类反抗现状的出色的特征。罗马工程师们在尼姆的北部乌采斯附近找到了足以供应他们城市的浴室和喷泉的水源,然后制定引水规划,筑高架水渠、铺地下管道,让水穿过山岭、峡谷,经过50英里到达本市。当工程师们遇到加尔河的深谷时,他们没有在自然的障碍前气馁,而是筑起了一条大的三层渠道,360米长,48米高,日引水量达35000立方米。这样,尼姆的居民永久摆脱了潜水沐浴之苦。
正确地区分何处能够凭己意重塑现状,何处是不可改变的现实,必须泰然接受。 斯多葛派还用另一种形象来比喻我们的生存状态:有时能实行一些变革,但永远必须服从外在的必然。我们就像拴在一辆不可捉摸的车子上的狗。绳子的长度足以让我们一定的活动余地,但决不允许随意到处跑。
对压顶而来的恶事唯一的缓解剂就是逆来顺受,向必然低头。
当芝诺收到一次海难的消息,知道他的全部行李都丢失了时,他说“命运之神要我做一个负担轻一些的哲学家”。
把并非必然的事当做必然接受下来,或者同必然的事进行反抗,二者一样不合理。对二者作正确区分需要理性。
理性使我们能够决定,什么时候我们的愿望与现实的冲突是无法调和的,于是命令我们心甘情愿而不是怨恨满怀地接受必然。我们可能无力改变某些事态,但还是有自由对待它们的态度。正是从自发地接受必然之中,我们找到了明白无误的自由。
在人类世界,我们相信总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从而有希望,有忧虑。而海涛兀自拍岸,彗星兀自划过星空,显然说明存在着完全漠视我们愿望的力量。
何必为部分生活而哭泣?君不见全部人生都催人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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